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​森林故事|蔓延在记忆里的故事(生长在森林里的故事)

森林故事|蔓延在记忆里的故事(生长在森林里的故事)

蔓延在记忆里的故事

——王维娴

森林故事|蔓延在记忆里的故事(生长在森林里的故事)

岁月的记忆,于世事纷扰中,冗杂丛生,像一把把肆无忌惮的野火,漫卷了生活的点滴,铺陈出一片微弱的光,并行在人生的轨迹上。

一、童年旧事

读小学时,农村有三个假期,麦假、暑假和寒假,除了寒假外,学校会给学生分配任务,刨一种家乡土话叫“老虎藻”的药材。根据年级,所交的量也有所差别。我们提上篓子,三五成群结伴,到山后(村里山的地名)去刨,这些药材一般都是长在山坡上,但是随着我们这帮小生力军的年年“搜刮”,已越来越少。再是有的人家困难的,也可刨了晾晒后送到药材站卖钱。有时,逛了一上午,也没刨到多少,我们就在向阳的山坡上,堆上杂草,天为幕地为席,捡来细树棍,点火。有一次,还捡了一只小鸟,我们就地取材,生起了火堆,由于经验不足,一开始烤得不熟。又重新扔回噼里啪啦的火里,这一次火大了,一只小鸟成了一把焦糊的碳,一捏就成了碎末,好像为这只不能飞的小鸟做了一次火葬,遗憾的是,我们谁也没有眼泪。

当我们沉浸在火热的光晕里,温暖自己的天真无邪时,火苗却伺机窜出去了,跳到了旁边松树下面的干松针上,好像一下子就一见钟情,熊熊燃烧了起来,可怜我们这些小傻子,还在研究烧烤的几分熟。

等到噼里啪啦的脆响激醒我们亢奋的神经时,我们一个个呆成了木鸡,傻眼了。幸好西山有干活的大人,远远看见星火四溅,拿着禾锄撅头奔赴过来,刨出泥土扬在松树边,像扣了一个大水盆总算盖住了火苗展翅高飞的梦想,扼制了一场硝烟弥漫的灾难。我们则做贼心虚的赶紧挎上篓子四散逃窜,生怕遭到大人的谴责,又怕遭到举报会被家长打骂。

年龄在岁月里渐次递长,儿时的劣迹斑斑早已遗落在童年的轨道了。

二、上坟

每年的清明节,都希望在父母的坟前烧些纸钱,不管是迷信还是为减轻内心无法寄托的悼念。近些年来,村里专门派人看守,生怕上坟的人动“火”,不让烧纸钱烧祭品,好像抹杀掉很多人很多年的孝心。

有一年春天,同学家的姨从银川回老家,祭拜仙逝多年的父母。因不是清明节就没人看守山林,他们久居城市也不知道森林防火已经成为农村最大的工程。他们带了些烧纸祭品,在山上烧完之后也没仔细盖上土,星星之火可以燎原,烧了一片山,总算被护林员和山上干活的人给扑灭了,再继续熊熊燃烧起来还真会蔓延到邻村的山上树林子。公安局传唤,赔付了惨重的罚款不说,可谓承受了天价的教训。却无法换回山上的绿树绿草了。

三、龙山的传说

龙山,是我读初中时就慕名的山了。当时我的同桌,她家就住在龙山脚下,所以给我讲了一个关于龙山的传说。让我的心对这座山有了经年累月越来越多的神往。

多年也未成行,从来没有因为爬山而去爬这座传说的很神奇的山。等到人至中年,卸得一身轻,忽然就想起了去爬这座山。其实它本名不见经传,却在我的心底盘旋了很多年。

好像这一忽儿终于就成行了,还是异常激动的。同学当年给我讲的龙山的传说至今不忘:几百年前,我们生活的这个地方是一片汪洋大海,在这个山上住着一条小白蛇,后来贸然闯来一条小黑蟒,为了抢占地盘,它恶意攻击小白蛇。小白蛇不敌,落荒而逃。穿过山体,钻出一条山洞,消失无踪影。从此小黑蟒就“鸠占鹊巢”了。传说龙山上的龙洞就是这样来的。后来很多好事的人,就想顺着这个山洞走下去,看看到底是抵达了哪方仙界。山洞幽深,有的人为了探寻个所以然,提着一篮子蜡烛,一篮子手电筒,最后都竟然杳无声息。这个民间传说更为这座龙山蒙上了传奇的色彩,给了我泛滥的冥想。

第一次疫情时期,我们去爬山,被防护林的工作人员拦下了,他们很是诧异的神情——因为光秃秃的山上啥也没有了,来干啥?原来,年前,山被烧了,黑乎乎的一片,根本没有树了,只有低矮的草,还尚在山间艰难地活着。看我们也不像干坏事的样子,只是嘱咐我们别打火就行,倒也是相信我们的,因为女同志也不抽烟,他们自己都觉得嘱咐的有点多余。

山洞,其实是部队留下的防空洞,我真应该多多感谢我的同学,给了我穿越时空的幻想。山,巉岩绝壁,高耸入云。我站在东山头,放眼远处,绿树掩映着密密麻麻的房屋村庄,很有那种“会当凌绝顶,一览众山小”的豪迈。从西山头可以直接望见许多的池塘,河塘,像是地球上一片小小的绿色太平洋,“太平洋”的周围绿树成林,有种小森林的感觉,仿佛是一片天然的绿色氧吧。如果理上一排石头凳子,我们便可以静下来坐着,可以嗅清风听鸟鸣赏花开了。山坡底下有个水坑,我觉得山顶一定有大水源的尽头。小水坑盛载着上面石缝里流下来的山泉,可是比起整座山,黑碳和枯败的面容,我真的无法想象一个曾经传说的汪洋景象。所以心底还是有更怡情的期盼——山青水绿时再来。他们都说龙山可美了,至于美成啥样,真的是很期望!

从钻木取火的神话里开始,便有了人类对火最初的相识,直至今天,火依然在我们生活中有不可或缺的地位,既让我们敬畏又让我们无法远离它。

举世闻名的记者作家马尔克斯认为,“最幸福的生活,莫过于上午在森林,晚上置身于都市。”我们人类明明渴望着山青水绿的天然景色,可为什么我们就不能稳妥地在“老去又逢新岁月”里好好迎接“春来更有好花枝呢”?

作者小介:王维娴,曾任《时代杂志》通讯员,报纸特约评论员。中国散文学会会员,山东散文学会会员、烟台作家协会会员。作品散缀《联合日报》《文汇报》《北京日报》《北京劳动午报》《齐鲁晚报》《中国纪检监察报》《山东工人报》《大理日报》《北京茶社会》《家长杂志》《好家长杂志》《分忧杂志》《湍河文学杂志》《黄土黄种人杂志》等报纸杂志。读书与生活,像汽车的两个轮子,方向一致,向阳而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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