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讲好山东故事”社会组「追寻高密精神」

“讲好山东故事”社会组「追寻高密精神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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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讲好山东故事”社会组「追寻高密精神」

作者：海岱文化

发表时间：08-3114:2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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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的故事不期而至，涓涓流淌成一条汩汩的河流

追寻高密精神

散文

作者 / 程琼莲

我想那是一片苍茫的原野，血一样的落日下血一样红的高粱穗子，一直烧到天边，虫鸣声响起，此起彼伏，这些大自然的歌手，它们歌唱着生命，爱情，以及又一个黑夜的即将来临。视线里苍绿的高粱叶子挤挤挨挨，窃窃私语，风来，鼻端就有一股高粱清新的草木之气弥漫。我知道如今高粱地里再也没有“我父亲”闻到的那种甜腥味，那种诡异的，令人心生不安的甜腥——喋血的时代已一去不返，入侵者被驱逐，家园重回安静，各种事物按部就班，蓬蓬勃勃生长。但轰轰烈烈的故事就此一代代流传。那些精灵一般的高粱，看见过“我奶奶”白玉的身体，花一样绽放在黑泥土上，绽放在土匪头子、抗日英雄余司令的眼前，惊心动魄。天地遽然安静，高粱羞红了脸；它们还见过热血的高密男子，扛着土枪、齿耙，各式武器，穿过浓雾遮蔽的高粱地，义无反顾地向日本鬼子开进。

时间推进，天的尽头，原野把落日一点点吞尽，黑夜如一幅巨大的黑色丝绒自天幕滑落，月亮升起来了，蓝色的月亮、金黄色的月亮，车轮一般、硕大无比的月亮，猪十六，一只自由主义、英雄主义情结深重，多才多艺的猪，肩负隔世情仇，在那轮饱满圆月的指引下，顺河而下，逃离杏园养猪场，去追求如火如荼的新生活；蓝解放，一个倔得像一头驴的单干户，在那轮明月照耀下拾掇着他的一亩六分地，他的蓝脸在月下璀璨如一块蓝宝石。那个硕大如轮的月亮在我眼前熠熠生辉，伴随着那块黑土地，上演着悲欢离合、生死轮回。

所有的故事不期而至，涓涓流淌成一条汩汩的河流，我目送它们远去，鲜活驳杂的气息扑面而至。

墨水河的河水闪烁如银，间或有鱼儿跃出水面，露出肥白的肚皮，星星倦怠地眨眼，大地沉睡，风儿停止了叹息，一颗流星划过天际，拖着长长的尾巴。这样静谧的夜晚并不平静，一场大风暴正在酝酿。日本人来了，机枪、炮弹、轰炸、死人，黑土地被鲜血浸透；抗日别动大队、共产党爆破大队，解放、阶级斗争、大跃进、改革开放，高密东北乡在历史的洪流中震颤，伤痕累累，却又生机勃勃。迎面走来在硝烟与饥饿中苟活的上官金童，金发蓝眼，英俊挺拔，却虚有其表，十五年的劳改生涯仿佛一个真空设置，让他与时间脱了节，当他重获自由，突然被投放到改革开放后面目全非的高密乡，他惶惑不安，面对灯红酒绿之下隐藏的陷阱，他甚至怀念曾经的劳改生活，他很不适应目前这个生猛的年代，当然，他最终也成了新时代的弃儿。

我在这片熟悉得似乎可以触摸得到脉络的黑土地上寻找，那些沼泽、草甸子、河堤、高粱地呢，它们是不是还在那里？虽然我知道，城市化发展的脚步无法阻挡，中国版图上的每一寸土地如今已是天翻地覆，就算是高密也逃不脱发展的洪流，但我还是固执地寻找，或者，我寻找的更是一种精神？是高密儿女敢爱敢恨，壮怀激烈一如“红鬃烈马”般的精神？

这块黑土地向来不生产高大全的脸谱化人物，但这块土地上从来不缺英雄，它们是活生生，有血有肉的英雄。

其实，我无数次地在高密的黑土地上跋涉，追寻，都只存在于我的意念，或者说存在于我无比真实的梦境，地理意义上的高密，我没有去过。但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，因为，如今的高密，已经成为一个文学符号与阵地，我有理由追寻。

作者简介：程琼莲，安徽省作协会员。散文、小说见《北京文学》、《散文》《安徽文学》《当代人》、，《文苑经典美文》《佛山文艺》、《厦门文学》《新民晚报》等。有作品入编散文选本。有散文入选语文考卷。出版散文集《在黎明倾听时间》。

编辑：小飞

图片：网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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